“蚕食”：从一支烟，到一场飓风
王静
摘要：2022年12月27日，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中国绿发会、绿会）发布控烟公益宣传片，直击烟草对环境的危害。基于对《烟草威胁环境》视频的观阅，本文从烟草发展的背景以及烟草对健康、环境、气候变化、粮食安全、生物多样性等方面的影响展开，纵深看待并思考烟草的生态环境问题，以及更加警惕忽略“蚕食”式渐变的后果，以期更多改变可以从更多人的意识转变和提升开始。
关键词：烟草，环境，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
王静.“蚕食”：从一支烟，到一场飓风.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第1卷，2023年2月，总第35期.ISSN2749-9065
在16世纪之前，作为土生于南美洲的一种植物，烟草仍偏安于这片被称为新大陆的土地上。然后跟随大航海的脚步，逐渐在全球各地散布开来，并近乎魔幻的落地生根。
据考证，烟草传入中国是在16世纪下半叶至17世纪初的明朝万历年间，而从史籍记载，广泛被叫为烟草、烟丝的，大约是到清代以后。后来，便是国产卷烟逐渐打败洋品牌的一系列市场争夺。国产品牌胜出，也开启了烟草业在中国的迅速发展。
时间在烟草的熏染下，迈入21世纪。这个时候，烟草对人体健康的危害已经称为普遍共识，“过滤嘴”作为降低危害的举措，也被广泛应用在烟草产品中。然而，烟草所带来的危害，并不仅仅局限于人体健康。
图：《烟草威胁环境》公益宣传片
烟草、气候变化、环境，是笔者此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也并不了解它们之间存在什么样的联系。笔者想应该大部分人也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毕竟“吸烟有害健康”的提示，以及现居癌症第一把交椅的肺癌，也不能成为烟民点燃一支烟的有效阻力。更何况看似离我们很遥远的二氧化碳、气候变化？
但笔者想，总有些什么是可以改变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是句老话，但我们总不能等肺癌发生了再后悔没有早点戒烟，也不能等严重的水旱灾害导致粮食价格高居不下生活水平严重下降了，再去思考气候变化的影响，毕竟亡羊补牢虽可止损，但危害已成，难以弥补。
就像《烟草威胁环境》公益宣传片中所讲的，一支烟的诞生，需要消耗约3.7升水、3.5克石油，并释放约14克二氧化碳。把这一数字扩大到一年，则烟草业每年的温室气体排放量，相当于8400万吨二氧化碳。
人类活动导致过量的二氧化碳排放，致使气候变化成为全球性危机，已经不是新话题。世界各地因气候变化而发生的极端高温、超强风暴、突破极值的降水和旱灾等，随着新闻报道的频繁，也令人们对这些气候灾害逐渐从“震惊”转变为“麻木”。
另一个不可否认的现实是，烟草种植国和生产国，许多都是发展中国家。在很多本就面临严重粮食安全问题、甚至饥荒的国家，烟草产业掠夺了更多的土壤资源。种植过烟草的土地，氮、磷、钾被快速吸收、榨干，随着土壤肥力的迅速下降，农药化肥等便有了更多的“用武之地”，由此伴生的尼古丁中毒、农药中毒和皮肤癌等风险，为烟农需要面对的又一个生存问题。
图：《烟草威胁环境》公益宣传片
除了对农田的损耗，烟草产业的兴旺，还在不断挤压地球上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间，最明显的便是森林。在发展中国家，高达1.7%的森林面积因烟草而丧失。森林消失后，依赖森林生态系统而生的众多的野生动植物，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基础。这种情况同样发生在中国，截至上世纪九十年代，快速发展的烟草产业，使得中国每年因烟草种植损失约16,000公顷森林和林地。森林的损失，又进一步削弱了原本可以由森林缓解的气候变化危机和水土流失、荒漠化情况。
烟草，在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里，遍布南极以外的各大洲——这样说可能并不严谨，因为南极洲也难以躲开烟草垃圾。毕竟“烟草垃圾在全世界的垃圾总量中占的比例最高，可以达到40%。海洋清理中高达38%的垃圾便是烟头。”
图：《烟草威胁环境》公益宣传片
如果我们把用于种植烟草的土地用于种植粮食，那些因饥荒而死去的人们或许可以有更好的机会可以生存下去。我们也可以距离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中的第二项目标——零饥饿，会更近一些。又或者，我们能对烟草产业给与一些目光更长远、更理性的控制，让这个从任何角度，都找不到对人体、对环境有益，哪怕是征取高额税收也难以弥补其危害十分之一损失的产业，不再为了满足资本利益的攫取而大肆扩张。
图片：© WFP/Tsiory Andriantsoarana|世界粮食计划署正在马达加斯加南部进行营养不良筛查。
笔者一直认为，“蚕食”是个很残酷的词。在这种温水煮青蛙般的缓慢变化过程中，危险来临的过程，总是容易被忽略，而当它真正来临时，一切为时已晚。
作为一名长期关注生态议题的从业者，这部公益宣传片，让笔者得以从一个产业名荣的视角，纵深的看待并思考生态环境问题，也让笔者更加警惕忽略“蚕食”式渐变的后果。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是一部令人警醒的视频。
期待，更多改变，可以从更多人的意识转变和提升开始。
（注：本文相关数据引用自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烟草威胁环境》公益宣传片。）
《烟草威胁环境》公益宣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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