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中国老虎现状初步调查报告》

《中国老虎现状初步调查报告》

发布机构：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生物与科学伦理工作委员会、国际部、研究室、宣传部、《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国际期刊

发布时间：2022年7月29日

报告作者：周晋峰，安勤勤，王豁，张明，徐艳君，兰怡麟，王延伟，马嫚，曹美娟，杨晓红

译者：张大芊

周晋峰，安勤勤，王豁，张明，徐艳君，兰怡麟，王延伟，马嫚，曹美娟，杨晓红.《中国老虎现状初步调查报告》.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第1卷第8期.2022年7月.ISSN2749-9065

前言

老虎号称“百兽之王”，古人有云，“虎，山兽之君”、“虎啸而谷风至”。作为亚洲的特有的物种，老虎对于亚洲多国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自然生态系统中，野生虎作为森林食物链顶端的物种，是健康生态系统的重要标志之一。随着进入“人类纪”，老虎等大型兽类面临的生存危机日益严峻，生存状况令人担忧。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全球野生虎的数量从10万只锐减到不足3500只。生境破碎、栖息地割裂、盗猎等多方面因素带来包括老虎等物种的生物多样性的急剧丧失，如果不扭转这种趋势，人类及所有物种赖以生存的生态系统将遭受巨大损失。2010年11月，于俄罗斯圣彼得堡召开的“首届保护老虎国际论坛”（老虎峰会）通过了“全球野生虎种群恢复计划”并发表了《全球野生虎分布国政府首脑宣言》。峰会上，各国政府代表倡议共同努力促进野生虎及栖息地的保护，并确定每年的7月29日为“世界老虎日”。

2022年是一个特别的年份。这一年，是中国农历壬寅“虎年”；也是继“爱知目标”后新的联合国《2020后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的开局之年；2022年9月，在俄罗斯海参崴还将召开第二届保护老虎国际论坛。同年11月14日至25日，在巴拿马即将召开《濒危野生动植物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第19次缔约方大会（CITES CoP19），老虎是重要的保护议题。

值此2022年“世界老虎日”到来之际，长期关注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多部门联手，经过半年的调查研究，现发布《中国老虎现状初步调查报告》，为全球保护老虎助力。

这份报告是一份基于调查数据的初步统计，远非完美，而且数据统计并不完全、且数据较为保守，供感兴趣的各方参考。报告旨在推动生态文明建设与生物多样性保护。谨以此份初步调查报告，呼吁人们关注老虎等濒危野生动物的生存状况，保护其栖息地，共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家园。

一、中国各地老虎数据初步统计调查（不完全统计）

*注：中文物种名部分，有的地方空缺，因暂未获得具体的物种信息。

*注：在数据统计一栏，有的地方标准了“+”，代表超过XX头。有的地方写的是“1”，其中部分地方的“1”可能并非准确数据，原因是调查人员查到此处有老虎、但是无法获得具体的数据。故以最小数据“1”标出。

初步统计数据分析

通过资料检索、电话访谈、实地调查等方法，对近两年来老虎在各种动物园、专门饲养机构、马戏团以及野外分布情况做了初步调查，基于现有查到的数据统计发现：我国境内有约7116只老虎，包括了东北虎、孟加拉虎、华南虎、印支虎四个亚种。

从分布地域来看，其中，2715只分布在动物园中，3744只分布在东北虎林园、长春东北虎园、熊虎山庄等专门饲养机构，584只分布在具有马戏团之称的安徽宿州的34家持有人工虎繁殖证的马戏团中。还有约55只野生东北虎分布在东北虎豹国家公园，14-20只印支虎分布在云南地区的野外。

根据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2022年7月21日最新更新的红色名录，目前全世界仅有3726-5578只老虎生活在野外。我国境内的7116只老虎中，只有约1%、73只老虎生活在野外，另外绝大多数老虎均分布在动物园、驯养繁殖基地和马戏团等圈养环境中。我国的野生老虎仅占全球分布的1.9%-1.3%。

案例：河北张家口“东北虎人工繁育基地”65头人工养殖东北虎的困境

2022年7月25日，据新京报、中国农影项目交流合作中心等多家消息报道，河北张家口李明义老先生，在张家口市桥西区东窑子镇稍道沟村创办了一个“东北虎人工繁育基地”，养了65只东北虎，每天花费上万元，无奈向媒体和公众求助。据报道，该基地由国家林业局在2017年核准为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人工繁育基地。现在，所有这些动物每天吃喝耗资巨大，没有收入来源，面临着难以为继的困境。

二、老虎保护相关的中国法律法规

老虎为世界级珍稀濒危物种，被列为《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 附录Ⅰ保护动物，《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IUCN Red List）濒危物种（EN）。老虎在中国《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中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笔者梳理了以下部分相关法律法规。

1.《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

第二章 野生动物及其栖息地保护

第五条 国家保护野生动物及其栖息地。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应当制定野生动物及其栖息地相关保护规划和措施，并将野生动物保护经费纳入预算。

国家鼓励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依法通过捐赠、资助、志愿服务等方式参与野生动物保护活动，支持野生动物保护公益事业。

本法规定的野生动物栖息地，是指野生动物野外种群生息繁衍的重要区域。

第六条 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有保护野生动物及其栖息地的义务。禁止违法猎捕野生动物、破坏野生动物栖息地。

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有权向有关部门和机关举报或者控告违反本法的行为。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和其他有关部门、机关对举报或者控告，应当及时依法处理。   

第三章　野生动物管理

第二十一条 禁止猎捕、杀害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

第二十六条 人工繁育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应当有利于物种保护及其科学研究，不得破坏野外种群资源，并根据野生动物习性确保其具有必要的活动空间和生息繁衍、卫生健康条件，具备与其繁育目的、种类、发展规模相适应的场所、设施、技术，符合有关技术标准和防疫要求，不得虐待野生动物。

第二十七条 禁止出售、购买、利用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及其制品。

第三十一条 禁止为出售、购买、利用野生动物或者禁止使用的猎捕工具发布广告。禁止为违法出售、购买、利用野生动物制品发布广告。

2.《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条规定：非法猎捕、杀害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或者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违反狩猎法规，在禁猎区、禁猎期或者使用禁用的工具、方法进行狩猎，破坏野生动物资源，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3.《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保护区条例》

第十八条　自然保护区可以分为核心区、缓冲区和实验区。

自然保护区内保存完好的天然状态的生态系统以及珍稀、濒危动植物的集中分布地，应当划为核心区，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进入；除依照本条例第二十七条的规定经批准外，也不允许进入从事科学研究活动。

核心区外围可以划定一定面积的缓冲区，只准进入从事科学研究观测活动。

缓冲区外围划为实验区，可以进入从事科学试验、教学实习、参观考察、旅游以及驯化、繁殖珍稀、濒危野生动植物等活动。

原批准建立自然保护区的人民政府认为必要时，可以在自然保护区的外围划定一定面积的外围保护地带。

4.《关于加强科技伦理治理的意见》

2022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科技伦理治理的意见》，并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区各部门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文件中提到：

尊重生命权利。科技活动应最大限度避免对人的生命安全、身体健康、精神和心理健康造成伤害或潜在威胁，尊重人格尊严和个人隐私，保障科技活动参与者的知情权和选择权。使用实验动物应符合“减少、替代、优化”等要求。

任何单位、组织和个人开展科技活动不得危害社会安全、公共安全、生物安全和生态安全。

三、国际保护现状

老虎的所有亚种均被列入联合国《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的附录I中。在1994年的《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会议上，包括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日本、马来西亚、尼泊尔、新加坡、韩国和泰国在内的CITES成员国通过了一项协议，以改善和扩大老虎保护。具体而言，各方同意颁布内部老虎贸易禁令，加强边境控制，共享非法贸易信息，增加反偷猎、野外保护和公共教育项目的资金。

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老虎被列为濒危等级。IUCN的老虎栖息地保护综合计划（ITHCP）于2014年启动，这是一项为全球老虎恢复计划（GTRP）做出贡献的资助计划，该计划旨在全球努力在2022年前使野生老虎数量翻倍。该项目包括12个大型项目，涉及孟加拉国、不丹、印度、印度尼西亚、尼泊尔和缅甸的重点老虎保护景观。

图片来源：IUCN红色名录

2010年11月，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召开的“保护老虎国际论坛”确定每年7月29日为“世界老虎日”，并设定目标，到2022年让全球野生虎数量在当时据估算约3200只的基础上翻一番。

2022年7月21日，科学家们对老虎进行了重新评估之后发布的新的数字显示，目前全世界有3726至5578只老虎在野外。自2015年上一次老虎评估以来，增长了40%，这是监测工作改进的结果，表明老虎的数量比以前想象的要多，全球老虎的数量似乎是稳定的或在增加。虽然这次重新评估确认了老虎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红色名录中仍然处于濒危状态，但种群趋势表明，世界自然保护联盟老虎栖息地综合保护计划等项目正在取得成功，只要保护工作继续下去，恢复是可能的。

四、涉虎的商业及广告

“广告媒体是用于向公众发布广告的传播载体，是指传播商品或劳务信息所运用的物质与技术手段。传统的“四大广告媒体”为电视、电台、报纸、杂志。

广告是社会文明的重要载体。广告业是现代服务业和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塑造品牌、展示形象，推动创新、促进发展，引导消费、拉动内需，传播先进文化、构建和谐社会等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国际品牌产品在广告设计过程中作为品牌国际化的重要方式，肩负着展示品牌宗旨、历史以及精神的重要使命，尤其是到传统节日，既是一个重要的营销点，又是展现品牌人文精神的窗口。然而，在充分发挥创新精神，展现创意的同时，广告不能违背生态文明思想。好的广告能够融合亲情、爱情以及友情，唱响主旋律，促进文明交流互鉴。

案例：虎年之初的某全球时尚品牌的“老虎萌宠”广告事件

中国农历虎年初，意大利时尚品牌古驰（Gucci）拍摄了“Gucci Tiger”系列宣传片和照片，宣传片展示了Gucci旗下时尚服饰等商品，广告拍摄主打老虎图样，采用一只真老虎进行拍摄。广告中这只老虎如一只宠物一般温顺的任人抚摸，匍匐在模特身下，舔盘子的剩羹，等等行为，给公众传达了错误的信息。2022年1月16日，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拯救表演动物项目公开发布立场声明，强烈抗议Gucci使用老虎拍摄2022年虎年商业广告：“野生动物不是我们的宠物。 针对意大利奢侈品牌古驰（GUCCI）在中国虎年推出的使用老虎的系列广告，我们强烈抗议。全球范围内，由于人类的过度利用和栖息地丧失等缘故，老虎正在迅速走向灭绝。我们不反对在符合动物伦理的前提下，在自然景观中对野生动物进行拍摄。但是这类表演型的商演和广告，是不可接受的。Gucci将老虎用于商业用途拍摄，违背了商业伦理，相当于变相鼓励对濒危动物的非法捕猎和贸易。请和我们一起，对这类野生动物商业利用说“不”！”

（图源：该商业广告）

五、相关伦理问题

根据历史上自然界的变化和演化规律我们可以得知，自然界中的每一个物种都有其产生、发展、进化的过程，其中有一些因自然作用、或不可抗力已经走向灭绝。

老虎的生存困境，是“第六次生物大灭绝”的一个缩影。

地球存在了46亿年，如果按比例将这段漫长的地球历史压成“一天”的尺度来理解的话，那么相当于在这一天的最后两个小时才有高等生物出现。这最后这“两个小时”里，地球上前前后后经历了共计五次生物大灭绝，其中包括彗星撞地球，导致地球没有阳光没有氧气，绝大部分生物灭绝。这些，都是自然因素导致的灭绝。

而当进入“人类纪”之后，地球正在经历第六次生物大灭绝。与以往五次大灭绝不同的是，第六次生物大灭绝是由于人类造成的。2019年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政府间科学政策平台（IPBES）发布的一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新报告敲响了警钟：现在大约有100万种动植物物种遭受灭绝的威胁，其中许多物种会在几十年内灭绝，比人类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多。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老虎的生存现状，只是许许多多野生生物物种面临的困境的一个缩影。

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生物与科学伦理工作委员会（简称绿会BASE）专家王延伟指出，在自然状态下，因为自然条件的变化而造成的物种灭绝（例如恐龙的灭绝）是不存在伦理问题的。因为人为原因（例如，野生动物生境的破坏、不加控制的捕猎行为、生态廊道的丧失、为了野生动物表演而捕捉野生动物等因素）造成那些本来不该灭绝的物种灭绝是存在伦理问题的。在野生虎的问题上，同样存在着这些问题。根据可持续发展原则，作为当代人的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为当代人及未来世代的子孙后代留存下虎这一物种，不管是东北虎、华南虎还是孟加拉虎，这些不同种类的虎的存在能够满足人类欣赏自然的美学需要，同时，在野外，它们也会发挥重要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按照动物的内在价值和非人类中心主义观点来看，每一个动物种都有其不依赖于人而独立存在的独特的价值，这种价值不以是否能够给人类带来好处为转移，我们不能因为为了满足人类的需要而把这种独特的价值毁灭掉，否则就是不道德的。

为了保持各种虎能够持续存在下去，王延伟认为：我们要思考人类对虎的伦理责任和原则。第一，不因为经济利益而随意破坏虎的生境；第二，确保野生虎在繁殖和生存需要上有足够的生态廊道，特别是在国家间的生态廊道建设，例如中俄共建野生东北虎的生态廊道；第三，尽量减少虎类表演；第四，适当的对虎进行野化训练，在其具备野外生存能力放到能满足其生存的野外，促进野外虎的基因改良，以延续其种群。第五，为了减少因买卖而对野生虎造成的威胁，不购买与虎相关的制品（如将虎骨当成文玩）；第六，为了满足野生虎的食物来源及安全，不到其生存区域进行狩猎。

六、老虎保护建议

对于老虎的保护，在生态文明时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指引下，首先，我们提出以下建议。

1. 建议加强自然栖息地的保护；要在野外保护（而非圈养式保护）

近年来，随着我国国家公园体系建设积极推进，取得了瞩目的成果。以东北虎豹国家公园为例，据新华社报道，该国家公园的监测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底，园内野生东北虎、东北豹数量已由试点时的27只和42只分别上升至50只和60只，监测到新繁殖幼虎10只以上、幼豹7只以上。这些成果，无疑是举世瞩目的成果。

在救助上，我们建议要大力开展野外保护，而非圈养式的保护。2021年发生的东北虎“完达山”的例子就值得深刻反思：它原本在野外生活，却硬是被“救助”、入住到了东北虎林园，差点成了“种虎”。在公众、社会组织和媒体等各方的强烈关注和要求下，最终有关当局不得不将其放归野外。希望过去这类以“利用为主”的思路能够尽快完成走向生态文明下的新的“在自然栖息地中保护”的转变。

2. 建议增强生态连通性、构建生态廊道

迁移是野生动植物的生命存续策略的一部分，不同种群之间的基因流动也是物种长期存在的必要条件。连通的栖息地，能让老虎们基因交流，保证种群的健康。尤其是随着基础设施建设的扩张，我们建议一定要在规划之初，就要对于野生动物的栖息地的连通性予以充分的考量，为包括老虎等大型兽类在内的野生动物留下迁徙通道。在这方面，建设企业在生物多样性保护上也可以大有可为。

如今，栖息地的破碎化、生境丧失和气候变化严重威胁着生物多样性的持续存在和大自然对人类的贡献，2021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举办的世界自然保护大会（WCC）通过了一项重要决议——《2020后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中的生态连通性保护：从地方到国际层面》（WCC-2020-Res-073号决议）。这项决议由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中国）、大型景观保护中心（美国）、德国自然保护协会（德国）、国际鸟盟（英国）、中美洲生物与保护协会（哥斯达黎加）、湿地国际（荷兰）等全球46家保护组织联合提起，呼吁IUCN总干事将“生态连通性保护”明确地纳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2021-2024年计划，呼吁所有成员们认识到连通性保护在支撑地球生命支持系统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生物多样性公约》的三个目标以及其他条约和协定的相关目标方面的作用，促进和支持将连通性保护和国际合作纳入2020年后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以及其他相关举措，如2030年议程和2021-2030年联合国生态系统恢复十年。

3. 促进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主流化

广泛开展生物多样性宣传教育活动，推动生物多样性的主流化，提升公众科学素质；提升圈养老虎的动物福利，确保可持续利用方面需遵循科技伦理；不鼓励将老虎变成“表演动物”或者“萌宠”、以及变相的动物虐待行为。

结语

自然孕育生命，生态推动未来。别等到林中再无虎啸猿啼才开始惋惜，别等到只能在神话和书籍中追忆老虎的踪迹才追悔莫及。值此2022年（虎年）的“世界老虎日”，让我们一起关爱老虎这个濒危物种，保护老虎。减少人类对环境的过度破坏与无节制的索取，拒绝购买野生动物制品，拒绝动物表演，让老虎这一物种在森林生态系统中得以存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