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言】保障安康，提升新冠病毒预防；设立政策，关停皮毛动物养殖

文/行动亚洲

摘要：因新冠病毒（COVID-19）和毛皮动物养殖的关联；将四种为毛皮养殖的非食用动物从《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中移除，呼吁永久关闭对毛皮动物进行集约化养殖，杜绝人畜共患的大流行病；对所有毛皮养殖场进行检测，降低危害公众健康的风险；开展毛皮从业人员的ONE HEALTH（同一健康）教育。

关键词：新冠病毒，病毒预防，皮毛动物

行动亚洲.保障安康，提升新冠病毒预防；设立政策，关停皮毛动物养殖.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第6卷第2期，2021年4月，ISSN2749-9065.

【政策背景】：

我们深切支持2020年2月起，针对野生动物交易与新冠病毒（COVID-19）之间的联系，从全国人大到各级政府部门迅速做出的抗疫决策与执行，包含有：2020年2月24日发布《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全面禁止非法野生动物交易、革除滥食野生动物陋习、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的决定》；公布修订《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计划；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等。

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毛皮养殖生产毛皮的衣服和其他装饰类物品，已被归类为非生活必需品，排除在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之外。同时消费者的可持续时尚意识日渐强烈，并从需求端对供给端提出“零皮草”的要求。

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我国人民的生活需要也不再是单纯的对于物质和文化产品的满足，而是对于人与社会、自然三者和谐的美好生活的需求。

当前社会需要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不仅仅是要求物质和文化上富足，良好的生态环境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这也对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国家未来长期的发展上，可持续性同样引领着潮流与导向。在毛皮相关产业上正呈现这一变化，时装业在利用福利和环境考量的替代品取代毛皮方面表现出了创新。

【问题现况】：

1.皮草养殖动物福利问题与公共健康的风险

毛皮养殖场将野生动物集中圈养繁殖，其圈养环境不可能满足这些物种的天性及对应的基本生物需求。因此这些动物承受应激，被迫长期处于一个不自然且受缚的环境。当动物产生应激时，它们的免疫系统能力降低，疾病很容易侵袭个体并传播给其他个体。 长期以来，所谓毛皮农场动物良好福利的计划（WELFUR、GOOD4FUR）从科学角度下的动物福利，早在世界各国多被质疑；同时国际科学研究报告也一再指出，全世界所有毛皮养殖场的动物福利低下，其野生动物的养殖模式，是无法达到科学的动物福利标准的。

全球目前已有14个国家废除了皮草动物的养殖， 6个国家将在期限内废除养殖，6个国家的议会正在审议废除养殖的议案，同时另有 3个国家和美国加利福利亚州已经全面禁止皮草的销售交易，同时英国也正在讨论类似的禁止议案。

在皮草养殖场，承受应激的活体动物被关在紧逼的空间里，甚至可能出现活体和死亡动物聚集放置，这为疾病的衍生和传播提供了一个绝好的传染环境。更不幸的是，新冠病毒从人传动物，再从动物传播到人类的案例不断在发生。根据世界动物卫生组织的报告，在荷兰、丹麦、西班牙、法国、瑞典、意大利、美国和希腊等国家已经发现了水貂养殖场中的SARS-CoV-2感染。各国为阻断病毒的传播，也先后采取应对措施。荷兰国内原定2024年全数关闭水貂养殖场的政策，将以提前至2021年底前完成为目标，并强力要求政府尽快出台产业转型政策。

新冠疫情如果再次升级，将给我国及全球其他国家都带来更严重的经济损失。

2.《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中包含圈养的四种皮毛野生动物

农业农村部负责人就《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答记者问提到，《目录》的畜禽“经过人类长期驯化和选育而成的家养动物”，但我们必须立足科学从生物学物种方面给予明确区分。因此，被关在笼子里繁殖的野生动物是圈养的野生动物，而不是驯养的禽畜动物。

问答还指出《目录》的特种畜禽中，“有一部分是非食用特种用途种类，主要用于毛皮加工和产品出口，已经有了成熟的家养品种，如水貂、银狐、北极狐、貉等毛皮动物。”对野生动物进行培育并不能表示改变了其作为野生物种的特性。实际上，这些被提及的这些动物并没有被驯化，仅仅是被圈养繁殖。问答也提及《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的四个指导原则。

第一、坚持科学。

此则中指出，畜禽“必须经过长期人工饲养驯化”。我们已经正式注意到，饲养的毛皮物种不是驯化物种。

第二、突出安全。

来自公共卫生领域的各项证据均表明，集约养殖的野生动物对公众健康并不安全，事实上正在通过未来大流行病对人类健康构成最大的威胁。

第三、尊重民族习惯。

对野生动物的不当利用是全国人大在2月24日决定中所指出的“陋习”。在将动物列入名单时必须重新考虑这一优先事项，世界各国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都需要遵循同一健康（ONE HEALTH）的基本要求。我们不能将人类健康置于那些可能会给人类带来风险的习俗和传统之下。

第四、也是最后一点，与国际接轨。

全球各地毛皮养殖场因动物福利、环境、人类健康问题，正在相继关闭并完全被禁止。可见且暂时的经济利益背后，是国家需要支付的更大社会成本，经济核算将越来越清楚的表明，毛皮动物养殖并非致富之道，反而是问题的来源。

对此，我们提出，当前《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上包含狐狸、水貂、貉在内的所有野生动物，都应从《畜禽遗传资源目录》特种畜禽名单中删除。不论其商业用途如何，都应移至《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的保护范畴。

3. 毛皮野生动物集约化农场养殖的加剧疾病风险

世界卫生组织及国内外科学家表示新冠病毒（COVID-19）的大疫情早就被预料会发生，因为现存的动物密集饲养及运作方式，一直存在着高度的人畜共患疾病的风险。而国内在这个方面的风险是更加值得关注的，包括野生和家养动物的集约化农场养殖方式，如毛皮、肉类或药用动物等使用目的；以及在国内各个市场上活体的和死亡的野生动物和家养动物混合饲养，它们被用于肉类出售或其他目的。

经由果子狸感染人类的非典病毒（SARS）已经向全世界发出警示，人类必须改变自身生活方式，减少对人类健康构成威胁，然而我们并没有改变生活方式，此刻我们正在遭受着全球步入低迷的经济和生命代价，迫使全球再也不能漠视人类集体所面临的巨大挑战。

4.毛皮野生动物养殖现况不能与《野生动物保护法》《生物安全法》割裂考量

在修订《野生动物保护法》以及其他相关现有法律时，为了保障人民生命健康，恳切建议必须完全禁止以已被表明为危险且违反生态文明的野生动物，尤其是毛皮动物的商业利用方式。必须减少混淆信息和造成误解的机会，应将野生动物与家养动物（畜禽）明确界定；必须提供明确的不相互矛盾的法律规范，为执法提供依法处理违规行为的保障；必须规划不同部门的职能协同，为整体生态文明建设收集资源去执行。

同时，2020年10月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制定初衷是为维护国家安全，防范和应对生物安全风险，保障人民生命健康，保护生物资源和生态环境，促进生物技术健康发展，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5.毛皮动物养殖为新冠病毒的中间宿主的重大可能性

70%-80%的新型传染病是人畜共患病。已经通过剥削和集约化养殖而从动物传染给人类的疾病包括：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埃博拉（Ebola）、非典（SARS）、禽流感（Avian Flu）、猪流感（Swine Flu）和艾滋病毒（HIV）（这还不是详尽无遗的清单）。我们知道的非典（SARS）、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新冠病毒（COVID-19）被认为同样起源于蝙蝠。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的中间宿主可能为骆驼（Camelus dromedaries)；非典病毒（SARS）中间宿主可能为果子狸（Paguma larvata），也有研究发现乌苏里貉（Nyctereutes procyonoides）可能为非典病毒（SARS）另一个可能的中间宿主。新冠病毒（COVID-19）的中间宿主目前仍在研究寻找中，穿山甲（Manis javanica）是当前科学研究的疑点之一；而早在2020年1月初水貂（Mustela vison）被认为是新冠病毒（COVID-19）的中间宿主。此外，在新冠病毒（COVID-19）出现之前，貂被认为是导致病毒溢出的疫病蓄水池。

2020年4月以来，在荷兰、丹麦、西班牙、法国、瑞典、意大利、美国和希腊等国的水貂毛皮养殖场，已发现了水貂和工人感染新冠病毒的案例，这揭示了新冠病毒在人类和水貂之间互相传播的新风险。而作为三大水貂养殖国之一的丹麦（另两国为中国和芬兰），还发现水貂身上的新冠病毒变异病株不仅可以传播给人类，而且不像普通新冠病毒一样受到抗体抑制，很可能导致正在研发的疫苗失败。2021年1月，中科院武汉病毒所研究员周鹏和石正丽的评述文章，也指出了水貂养殖场内新冠病毒在动物与人之间互传的风险。处于集约化养殖中的大量野生动物已经因为违背天性的饲养条件而导致免疫系统被破坏，持续在这样的现况下暴发新的大流行病是可能的，也更将是灾难性的。

此外，2020年12月以来我国疫情出现区域性的波动，曾有部分地区处于中高风险的河北、黑龙江、辽宁等省份，皆为我国主要的毛皮养殖地区。据中国皮革协会数据，2019年河北、黑龙江、辽宁在水貂、狐狸、貉的取皮数量上，皆位居全国前列。此外，我国水貂养殖量也较大，2019年我国貂取皮量1169万张，其中山东省就占总比56.79%。疫情特殊时期，针对河北、黑龙江、辽宁、山东等产业体量庞大的地区，更需警惕养殖场中病毒传播与变异，危害人与动物健康的风险。

6.全球最大皮草拍卖行关闭，警惕产业移植中国

各国针对水貂疫情采取了应对措施，丹麦此前的扑杀措施带给全球皮草产业巨大影响。全球最大皮草拍卖行哥本哈根皮草（Kopenhagen Fur）于2020年11月宣布暂时关闭，并进行资产清算。

在全球仍存在皮草消费需求的情况下，需警惕哥本哈根皮草将其产业移植至其他国家，尤其作为最大皮草生产与消费国的中国。不论将国际皮草养殖业务移植至中国，还是向中国倾销国际市场滞销的毛皮及制品，都将给人和动物带来巨大的健康风险。

【解决思路】：

为了人类、环境、动物的同一健康（ONE HEALTH），尽快对所有毛皮养殖场进行人与动物的新冠病毒（COVID-19）检测，并禁止和逐步淘汰毛皮养殖。提升中国在生态文明上的全球影响力。

作为非必需产品，水貂、狐狸、貉均有涉及危害人类健康的多种人畜共患病，继续保持毛皮养殖业将给人类健康带来高度危害，特别是在有证据表明，水貂和乌苏里貉是直接与新冠病毒（COVID-19）传播有关的高风险物种时。加大对现有从业人员的公共卫生及疫病防控教育，促进加快产业转移是国家对民生安康重视的体现。我们敦促政府确保以合乎道德和人道的方式逐步淘汰现有的野生动物养殖场；确保向受禁令影响的人民提供补偿和援助，以发展替代生计。

如果不从立法以及人类的行为习惯的角度做出改变，暴发的大流行病清单将持续扩大。从非典（SARS）到新冠疫情的大暴发，我们无法预知下一次大流行病何时来临。为商业用途而集约化养殖的动物，尤其毛皮动物，持续对人类构成疾病风险。我们应该摆脱依靠野生动物商业用途和相关农业的产业化。倘若社会持续发展野生动物商业利用相关产业，则是在持续制造危害人类健康和全球经济的疾病。我们有机会改变未来，预防大流行病的发生。

中国对世界有着巨大的影响，在改变人类健康和动物福利的前景可发挥主导的全球示范作用。防范未来大流行的发生，是每个国家必须承担且能够承担的责任。人类应该保护野生动物，而不是剥削它们。我们认为，对《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的再修订，能够为中国展示全球领导力提供应时的机会，通过采取必要的政策改革，解决对野生动物的剥削、集约化养殖和繁殖问题，从而在国际间为其他国家的树立一个积极的榜样，让中国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参与者、贡献者、引领者。

【解决措施】：

我们针对停止毛皮养殖，预防公共健康风险的建议包括：

政策层面：

1.将水貂、貉、蓝狐、银狐从《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的特种畜禽中除名；

2.设立逐步淘汰皮毛养殖关停配套政策，限制现有皮毛动物养殖产业扩容新增，逐步关停现有养殖场。

共患病预防层面：

3.尽快对我国所有毛皮养殖场（尤其是水貂场）的动物和工作人员进行新冠病毒检测。

产业教育层面：

1.尽快开展ONE HEALTH（同一健康）教育，提升从业人员自主退出皮毛养殖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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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时报2010-02-23 http://gongyi.sina.com.cn/axrw-3/2010-02-23/094315677.html（明星个体似乎不代表普遍消费者的可持续时尚意识日渐强烈）

中国妇女报2014-09-27 http://paper.cnwomen.com.cn/content/2014-09/27/009230.html（文章里提到我们是动保团体）

共产党网2017-10-18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http://www.12371.cn/2017/10/27/ARTI1509103656574313.shtml

21世纪商业评论2018-03-19 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95373004155088674&wfr=spider&for=pc

http://www.respectforanimals.org/wp-content/uploads/2017/04/WELFUR-EXECUTIVE-SUMMARY_WEB-2.pdf

集中圈养繁殖又称为密集化工厂养殖

动物的5大需求：合适的饮食，适当生存环境，能够展示自然行为，适当的居所，免于恐惧疼痛疾病与伤害 https://baike.baidu.com/item/动物福利/319408

http://www.discoverymedicine.com/Ronald-Glaser/2009/07/18/stress-damages-immune-system-and-health/

https://www.furfreealliance.com/wp-content/uploads/2020/01/CertifiedCruel_FFA-Research-Report.pdf

https://www.furfreealliance.com/fur-bans/

世界动物卫生组织，COVID-19门户网站：动物事件（2020） http://www.oie.int/en/scientific-expertise/specific-information-and-recommendations/questions-and-answers-on-2019novel-coronavirus/events-in-animals/

农业农村部负责人就《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答记者问 http://www.moa.gov.cn/xw/zwdt/202005/t20200529_6345523.htm

https://royalsocietypublishing.org/doi/abs/10.1098/rstb.2001.0888

https://www.sciencedirect.com/topics/biochemistry-genetics-and-molecular-biology/sars-related-coronavirus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98-019-48255-5

Science 2020-1-8 作者周鹏 石正丽 SARS-CoV-2 spillover events   https://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371/6525/120